第0671章 疏忽
2013-12-22 作者: 温岭闲人
案情基本上已经明朗了。
现在要做的。是决定把案子办到什么程度。是一查到底。把洪海军和张思成口中的“他”也揪出來。还是见好就收。只清除洪海军和老狼。
回到临时指挥所。向天亮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題。有时候。收获的季节里也有烦恼。
向天亮慢慢的叙述了洪海军和张思成会面的经过。
“那个老狼。一直就沒出现过。”肖剑南好奇的问道。
这也是向天亮困惑的地方。“是啊。我就是想不通。明明是感觉到他的存在。但就是找不到他。说來惭愧。我连他埋伏在哪个方向都沒搞明白。”
周必洋也摇头不已。“我就更摸不清头脑了。我一直在搜索。但沒有一点头绪。”
肖剑南挥着手道:“只要他在洪海军身边。事情就好办了。我们就盯死洪海军。老狼自然会冒出來。”
邵三河沒有说话。看看肖剑南。又瞧一眼向天亮。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。
向天亮和肖剑南相视一眼。跟在了邵三河身后。
这是临时休息室。除了两**用折叠床。还有两张书桌。
向天亮调整好书桌位置。身体往桌上一躺。长长的松了一口气。“他妈的。可把我累坏了。”
肖剑南和邵三河各占据了一**用折叠床。
“三河。你有话想说。”肖剑南双手枕头。斜看着邵三河。
邵三河道:“天亮和我现在很纠结。”
“纠结什么。目标明确了。找个时机动手呗。”
邵三河憨憨一笑。“我们在想。是拨出罗卜带出泥。还是见一个办一个。弄他个一干二净。”
肖剑南唔了一声。伸脚踢了踢向天亮的屁股。“哎。这是你的鬼主意吧。”
向天亮一本正经道:“把他们全部揪出來。这叫办案。抓一批。留一些。这叫政治。”
肖剑南骂道:“他妈的。瞧你那付嘴脸。才当了几天副县长。就变得人模狗样起來了。”
邵三河对肖剑南说道:“老肖。我也同意天亮的意见。”
“咦。你俩还真是穿一条裤子啊。说说。这叫什么狗屁政治。”
邵三河解释道:“滨海县的领导班子刚刚调整完毕。县‘两会’也正在进行。上上下下都有一个共识。那就是稳定。这个时候要是把常委会里掰掉几个。不管是什么原因。总归是不得人心的。上上下下都会有议论的。”
肖剑南问道:“把常委会里掰掉几个。有这么严重吗。”
“真要追究到底。至少干掉两个。而且很可能还有第三个。”邵三河道。
“嗯。”肖剑南点着头道。“这后果是够严重的。总共才十一个常委。你们真要搞掉两三个。那一把手二把手恐怕也难辞其咎、岌岌可危了。”
“那可又是大地震啊。”邵三河点了点头。“所以。天亮的纠结犹豫。是有道理的。”
稍作沉吟。肖剑南摆了摆手。“就这么着吧。把洪海军和老狼干掉。我就回市里去。善后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。”
“本來就是打短工的。你以为你是谁啊。”向天亮嘀咕着。
“臭小子。你越來越牛皮哄哄了。”肖剑南骂道。
向天亮忽地坐了起來。盘着腿。象个僧人似的。
“怎么。不想睡啊。”肖剑南也坐了起來。
向天亮摇着头。脸色凝重。“不对头。我觉得。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題。”
“神神道道的。有什么问題啊。”肖剑南点上了一支烟。
举起自己的左手。晃了几下。向天亮说道:“这就是问題。”
向天亮的的左手一天之内两次负伤。缠着的白纱布。差不多染成了红色。有两处似乎还在往外渗血。
“天亮。你沒事吧。”邵三河问道。
“三河兄。麻烦你把门打开。”
邵三河起身打开了门。
向天亮冲着门外喊道:“外面的。你们站着坐着都别动。竖起鼻子闻一闻。我们这里有什么气味。”
外间也有三个人。公安局副局长周必洋、局办公室主任杜贵临和特警队长王平。
“血腥味。”三个人齐声叫道。
向天亮脸色一变。噌的蹦到楼板上。急步走到外间。“我犯了一个错误。大错误啊。”
周必洋若有所悟。“你是说。在桉树林里。洪海军闻到你手上的血腥味了。”
嗯了一声。向天亮凝重的说道:“我和洪海军的距离不过九到十米左右。他和张思成说话的时候。是在踱步的。离我最近时。应该还不到六七米。我觉得他闻到了血腥味。”
“当时树林里风大吗。”邵三河问道。
向天亮道:“正因为沒风。所以他更有可能闻到。当时我手上还在渗血。血腥味更重。”
肖剑南点着头。“这么说來。如果洪海军闻到了你手上的血腥味。他应该猜得出是你。那么。他说的明天晚上和某个人见面的事。就是他故意散布的假消息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向天亮思忖着。忽地怪笑起來。
肖剑南看着向天亮。“你的意思是。明天晚上咱们还得去桉树林。”
“你说呢。你们说呢。”向天亮反问。
邵三河点头道:“对。咱们还得去。”
周必洋提了个建议。“为了防止他耍什么花样。咱们是不是派人过去。提前到那里设伏。”
“想法不错。但很可能打草惊蛇。我看就不必了。”肖剑南摇头道。
向天亮对周必洋笑道:“周局。我倒是有个建议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别让洪海军闲着。”向天亮坏笑着。
“你是说。他身上那把六四式。”周必洋两眼一亮。
“不错。干脆就告诉他。我们的反应是很快的。”
“让他不得安宁。”周必洋笑了。
说着。周必洋伸手去拿桌上的电话。
向天亮赶紧示意杜贵临。对通话进行录音。
一切准备定当。周必洋的电话也拨出去了。
周必洋:“洪海军吗。”
洪海军:“周局。”
周必洋:“是。”
洪海军:“哎。你还让不让我睡觉了。”
周必洋:“少装蒜。你沒在睡觉。”
洪海军:“周局。我不象你。深更半夜的还算计别人。”
周必洋:“哈哈。你说着了。”
洪海军:“又。又有什么事。”
周必洋:“明天的军警**席会议。你不用参加了。”
洪海军:“噢。你说错了。应该是今天。现在都下半夜了。”
周必洋:“我请示了邵局。他让我通知你。你今天也不用上班了。”
洪海军:“什么意思。”
周必洋:“停职反省。”
洪海军:“周局。你有完沒完。”
周必洋:“沒完。”
洪海军:“你真把我当那个神秘人了。”
周必洋:“我还不确定。但是。你有问題。”
洪海军:“我有什么问題。”
周必洋:“你在‘滨海酒家’拿出來的那把崭新六四式。是从哪里來的。”
洪海军:“你是问我的枪吗。”
周必洋:“别说那是你的佩枪。我已经查过了。你的配枪在枪械室。还上着油呢。”
洪海军:“枪是我借的。”
周必洋:“洪海军。这个借口并不高明。”
洪海军:“借枪怎么了。大不了我写张检讨书。”
周必洋:“哼。为了打消你的侥幸。我可以告诉你。我们一一核对了全县现有的四十八把六四式。它们沒被人借用过。”
洪海军:“周局。你下手够快的。”
周必洋:“所以。你也别说是从其他县区借的。帮我省点时间吧。”
洪海军:“你行。”
周必洋:“我不行。你出枪速度比我快多了。”
洪海军:“呵呵。你也别不好意思。我那是假枪。”
周必洋:“洪海军。你哄三岁小孩那。”
洪海军:“周局。我的枪是我用木头做的。还真是哄我家儿子玩的。”
周必洋:“我的眼还沒花。”
洪海军:“那是你被我顶着脑门。心里发慌。所以把木头当做了真枪。”
周必洋:“还想狡辩。”
洪海军:“我说是木枪。你说是真枪。凭什么就是你对。”
周必洋:“洪海军啊洪海军。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。”
洪海军:“周局。你得拿出证据來啊。”
周必洋:“录像可以当作证据吗。”
洪海军:“你。”
周必洋:“向县长和邵局长早知道你会來这一手。”
洪海军:“你在滨海酒家的包间里装了录像设备。”
周必洋:“你说呢。”
洪海军:“行。你够狠。”
周必洋:“所以。从今天开始。你在家停职反省。交代你的问題。”
洪海军:“周局。你这是迫害。”
周必洋:“这是局党委的决定。”
洪海军:“我要向县委申诉。”
周必洋:“你现在沒有这个权利。”
洪海军:“周局。你。你欺人太甚。”
周必洋:“洪海军。为了监督你。我会派人去你家附近的。”
洪海军:“你敢。”
周必洋:“我就敢。洪海军。你如果现在不想父母和妻儿知道。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吧。”
洪海军:“我如果一定要出去呢。”
周必洋:“那就当场拘你。”
说毕最后一句话。周必洋啪的搁下了电话。
杜贵临笑道:“周局。你快把他给逼疯了。”
屋里一阵低笑。
这时。肖剑南的司机陈风推门而进。手里提着一个篮子。“夜霄送來了。”
但是。向天亮的右耳朵。忽然在这时颤抖起來。